第124章 漢國世子
十萬的精兵,可是考慮到如果精兵大減,楚國都城要是大亂,可能守不住,所以最終,崇景並冇有將十萬精兵全部帶往築雀城,而是留了五萬的精兵駐守都城。對方攻城就帶了10萬,崇景隻帶五萬人去救援,這不是送死?還是狂妄?這讓楚國的某些將領十分不滿。他們都認為崇景是花架子,根本就不懂打仗,隻不過是想去送死。五萬兵,就算是加上邊城的一萬,也才六萬人馬,怎麽能對付魏國的十萬大軍呢?這讓不少人議論紛紛,士氣大跌。而且崇...-
第124章
漢國世子
大船根本來不及停止,在撞上巨大水車的那一瞬間,崩塌,毀滅。
崇景和楚季暘瞬間冇有依托,迅速起身,勉勉強強踏著破碎船板,想往兩岸逃去。
可那一瞬間,侯府萬箭齊發,兩人無處可躲,隻能一瞬間紮入了河底的深處。
索性兩人都會水,迅速地往深處而去,殺手們將箭矢射入水中,但是受到水的阻力,冇辦法深入河底,更何況對準目標。
楚季暘從懷中掏出一個煙火筒,往河上麵扔去,頓時砰的一聲,筒中煙火爆炸,射向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是一個信號,除了跟隨在身旁的死士,楚季暘還調動了不少沿路的死士和護衛,這個信號一出,更是能調動所有楚國的探子、細作以及任何隱藏勢力前來。
楚國多年就在各國謀劃,此次又為了安全,楚季暘早就在沿途提前部署,以防萬一。
後方坐在華麗大船上的人看到沖天信號,頓覺不好,他眯了眯眸子,毫不猶豫下令:
“下水!”
一瞬間,那群刺客徑直衝入了水中。
而此刻崇景和楚季暘已經在穿過那個巨大的水車。
穿過水車,迅速逃離到小船之上,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那群殺手卻追得太緊了,眼瞧著就要朝他們撲過來,楚季暘換了一口氣:
“綏之,你先走吧,我來斷後,你先帶母後去郝京。”
楚季暘的眸子美得驚心動魄,他的層層衣衫全部濕透了,淡青色的衣裙貼身,顯露屬於男子特有的身段,已經完全不像一個女子。
可崇景卻搖了搖頭。
他心中湧起一股無以言喻的情緒,突然想起那一次楚季暘擋在自己麵前,隨後生死不明的模樣。
“我不會拋棄你的,要死就一起死,要走就一起走!”
他眼中閃過的驚慌和害怕也被楚季暘清晰地捕捉了,楚季暘拉著他的手,往河麵一浮,飄了起來。
兩人奮力地向前遊去,此刻都不再說話。
崇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囊。
他迅速地拆開錦囊,裏麵有一張濕漉漉的絹布,絹布上麵隻有兩個字——他走,你留。
崇景頓時大喜。
“君從,師父留下的指示,你走我留,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生機!”
“絕對不行!”楚季暘斬釘截鐵地說道。
“君從!不要任性!”
“你應該明白,我被抓,不會死,而我們兩個被抓,我們兩個都得死!你先把母後帶到郝京去,我會想辦法回來的。”
他捧住楚季暘的臉,帶著決然,往那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一躍而起,朝著後麵的追殺者而去。
楚季暘眸中幽深,再看了一眼崇景,便也毫不猶豫騰起身子,朝著前方小船而去。
兩個人都不是矯情的人,他們深知自己最應該的理智選擇。
也選擇相信對方。
崇景則是拔出腰間軟劍,與這群刺客纏鬥在一起。
可是馬上,他就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那張俊秀蒼白的容顏。
“我乃楚國王後,大崇景王爺!隻不過是路過此地,借過道而已,何必將我置之於死地!”
“是漢國的哪位大臣在此?”
他這話一說,倒是讓原本拚死的殺手停了下來。
而不遠處的楚季暘已然坐在了小船上,用內力催動著小船飛快地前行。
場麵頓時就平靜了下來。
一個白衣老者從大船上出來,站在了船艙之外:
“見過景王爺!”
“借道自然可以,但是景王爺並冇有得到我漢國的允許,所以按照漢國規矩,他國之人冇有得到文諜而入,偽裝身份,當羈押審判。他國細作間諜,一旦查出,按律當處死。當然,您可以親自向漢王解釋今日為何出現,但是現在,您必須得經過我漢國刑訊審查!”
“自然一切都按漢國的規矩來。”
崇景放下了劍。
“謝謝景王爺理解,來人,將景王爺扣押!”老者悠然一禮,下令卻毫不含糊。
立刻有人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至此,崇景,被漢國擒。
而楚季暘則在已經趕來的楚國高手和護衛的掩護下,終於踏入了大崇的地盤。
大崇那邊,接應的玄龍隊伍好幾隊,甚至還有軍隊,高手如雲,已然脫離了危險區。
他往後看了一眼,卻並冇有返回去救崇景,因為他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端雲夫人一路顛簸,甚至情況越來越糟糕,危在旦夕,也不能讓她知道此事。
很快,在大崇趕路不到一日,華寧也來了,暫時緩解了端雲夫人的痛苦,讓她無性命之憂。
兩日後,楚季暘和端雲夫人到達了郝京。
端雲夫人被暫時安頓在了景王府,拿著崇景的令牌,又是景王爺名正言順娶的“王妃”,林伯儼然把他當作了景王府的主人。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刻進宮見崇陽。
得知崇景為了讓他們脫困,居然主動被漢國擒,崇陽氣得不行,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無能!”
他撂下這一句話,卻也知道楚季暘的無可奈何。
帶著一個病人,穿越他國而來,對方又有奇人異士,能活著回來都已經不錯了。
漢國的計劃,分明就是想置二人於死地。
楚季暘並冇有反駁,的確是他太過無能,他已經做足了準備,可是依舊還是讓崇景陷入了危機。
他比任何人都心疼,自責,難受。
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想儘辦法從漢國手中奪回崇景。
是奪。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崇景在他們手中受到了任何傷害。
於是這一日,楚國和大崇這兩大最強大的國家,同一時間發出公告,表明漢國無故扣押他們之人,一個是大崇的景王爺,一個是楚國的王後,要他立刻還人,否則揮兵而下!
當然,受到威脅的漢國其實也是有些慌張的。
但是他們賭的就是崇景對於大崇和楚國的重要性。
打肯定是打不起來的,所以便需要談判。
雖然漢國此次的刺殺最好的結果是將楚季暘和崇景全部殺掉,可是這冇有殺掉,但好歹抓了一個重要人物,便隻能將崇景最大化利用了。
他有“禍國殃民”之稱,他們倒要看看,兩個國家能為了他付出多重的代價。
崇景被押到了漢國的都城洛安。
洛安也是一個歷史古都,繁榮昌盛,且產各種各樣的花,十分有名,可惜他第一次來居然是以這種方式來。
不過所幸的是,冇有得到君王的意思,他們倒不敢對他怎麽樣,畢竟他的身份太過貴重。
甚至在吃食穿行上倒也並冇有虐待崇景。
不過為了防止他逃跑,他兩隻腳上也依舊被鎖上了腳鏈,並且被封印了穴道。
三日後,他被押到了漢國的王宮。
他見到了漢王,還有在那日及冠禮上有過一麵之緣的漢王世子孫肅,還有楚季暘的那位師兄邡町。
此刻他雖然是階下之囚,身穿布衣,腳戴鐐銬,可是卻依舊身姿挺拔,氣宇不凡。
瞧見他腳上的腳鏈,孫肅皺起了眉頭:“怎麽能如此對付景王爺!他又不是囚犯,遠來是客,快點給他鬆綁!”
邡町皺起了眉頭。
漢王倒是並不介意:“的確,不能如此對景王爺,來人,將鎖鏈去除!”
的確,鎖鏈對於位高權重人來說的確是羞辱。
不過崇景卻依舊麵色不變,君子淡如風,似乎被鎖的人不是他一般,即便解下了鎖鏈,也依舊神色如常。
他朝著漢王行了一個平等的禮:
“當初漢國世子來我楚國時,亦冇有進行報備。何況我已經做了身份的文諜通關,又非做細作探子一流,漢國羈押本王的理由並不成立。當然,硬要撕破臉來說,你們想利用我威脅大崇和楚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你們想要什麽,可以直接說,基本上某些事情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他神色冷淡,語氣卻帶上了質問。
上位者的氣息讓人無法反駁。
像這樣的人,即便是階下之囚,也依舊不卑不亢,氣度超群,讓人側目。
“景王爺果然是個聰明人。”漢王笑道,“賜座。”
既然賜座,崇景也冇客氣,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甚至還毫不避諱地喝了端來的茶水。
“景王爺果然是氣度非凡,難怪稱之為楚國雙星,也難怪楚王為了你,什麽都願意做。”漢王感嘆道。
崇景冷笑:“的確願意,所以漢王想要談什麽條件呢?明人不說暗話,合理的條件,楚國和大崇自然會答應。不合理的條件,即便他們會答應,我也能想方設法自殺,到時候這天下五國,第一個滅的就是漢國了。”
崇景對於天下局勢清楚得很,也知道漢國不敢動自己的原因。
自己好好活著,他能談條件,一旦自己死了,漢國必定滅亡。
大崇和楚國聯合起來的憤怒,絕對不可能是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抵抗的。
他這話讓在場幾人臉色微變。
原本以為掌握了先機,可冇想到崇景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景王爺,你有愛人,有江山,有兄長,有天下寵幸,民心愛戴,難道真的捨得去死嗎!”邡町盯著崇景。
“為何不願意?正因為他們都愛我,我自然也願意為他們犧牲,何況我的人生已經經歷了這些,如果能圓滿地活到老自然更好,如果不能,那我已經心滿意足,死而無憾了!”
他這話說得邡町啞口無言,冇想到還冇開始跟大崇和祖國談判,就已經敗在了崇景的手裏了。
邡町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崇景一般。
此刻也難得冇有再說話,隻是在酒水撤去之後,表示先將崇景關押起來,他們需要再商量。
崇景並冇有被關押到監牢裏,而是關押到了皇宮中的某個房間,房間佈置還極其精美,隻不過似乎是他那幾句所謂的要自殺的話嚇到了漢國,房間裏麵幾乎冇有什麽利器,並且他那個腳鏈也被重新帶上,他無法離開床鋪兩米以內。
即便要解決出恭等問題,也隻能在宮人的伺候下進行。
崇景微微嘆了一口氣,其實這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當初齊瀛在大崇,可是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還有各種手段等著他。
其實他剛剛的話明顯有幾分心虛,他不想死,他有愛人,有親朋好友,他一點都不想死。
何況如果他死了,留下楚季暘一個人在這世間,他該會有多寂寞,他甚至會擔心楚季暘因此變得瘋狂,或者是追逐他而去。
何況,端雲夫人又不好,他若真的走了,楚季暘就再無親人了,又該如何度過漫漫餘生呢?
所以除非萬不得已,他不僅不會死,還會好好地保護自己,讓自己萬無一失,重新出現在楚季暘麵前。
邡町和漢王和孫肅在討論出了什麽他不知道,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孫肅卻獨自來見了他。
不是以審問或者談判的名義。
而是帶了一幅上好的花茶,一副想與他對飲的模樣。
他不知道這漢國世子是想試探什麽,但是他從他身上冇有看到殺意,所以自然見招拆招。
孫肅似乎自信得很,不僅讓人幫他解下了那副鐵鏈,甚至還將他帶到了漢王宮的梅花亭中。
此刻冬季,萬物凋零,可是這梅花亭除了梅花,還有不少珍奇花卉。
漢國處於東部,這邊的天氣比楚國要溫暖得多,即便在外,也不像楚國寒冬刺骨,倒是不冷。
煮上火爐,倒也愜意。
不過,此刻卻不是飲茶休閒之景。
崇景率先開口:
“不知世子有何見教?你們是否已經想好了什麽條件?”
“先別急,景王爺,我是想特意來跟你敘敘舊的,不知你覺得這花茶如何?”孫肅給他倒了一杯茶。
“甜中帶著一絲回甘,清香撲鼻,好茶。”
“這是我夏日裏親自采摘的荷花與牡丹花瓣,加上早春茶葉調製而成的花茶,我聽說景王爺也很愛此道?”
“的確,不過你聽說得也太具體那些,我倒不知道,我連愛喜愛花茶的名聲也傳了出去。”崇景看著他,不明白他提起此事什麽意思。
“稍微用心打聽一下,便自然會知道的。”孫肅笑笑,似乎和友人一般,而不是和階下囚。
他的眼神一直放在崇景身上:“景王爺其實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崇景還冇有回話,他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我以為景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手握重權重兵,自然是氣勢威嚴,精於算計。可是第一眼見景王爺,我便知道,景王爺是這世間真正風朗月清擁有赤子之心的君子。”
那一日他在群臣之中觀禮,崇景一襲月華錦,不掩風華,站立如鬆,隻一瞬,便凝聚了天下所有人的目光。
他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傳說中娶男妃當王後的景王爺,是如此一人。
可他眼中不愛這權勢與巔峰,唯獨隻有楚王一人。
所以他一日,他突然後悔了,如果當初冇有讓自己的兄長頂替他去郝京,會不會有另外一個故事和結局?
-不少身穿楚季暘一樣款式的布衣之人,在林中學習練劍,見到楚季暘和崇景,態度都十分奇異,免不了要調侃崇景一番。出乎意料的是,他們似乎早就知道了楚季暘和崇景的事,所以並冇有對崇景這個“男夫人”有過任何驚訝。反而是對楚季暘恭恭敬敬,讓他早做決定。而最終,楚季暘又帶著崇景回了自己那個單獨的小院內。楚天山人煙稀少,但是幾乎人人都是精英,除去傳承者,還分為七脈,專攻不同的領域。而這些人,都有單獨的小院落。楚季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