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雞
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就連身處何方都不自知。他也不慌,哼著調調摸索著穴壁,向前方探索。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有一團模糊光暈,聽到響動聲,烏溪興奮不已。玄鬱周身氣流膨脹,將七筋八脈衝的儘斷,詭異玄火照明瞭他俊美邪魅的臉龐。魔脈還未覺醒,此刻他力氣全無,傷口大小不一,經脈寸斷。莫說是凝氣,就連呼吸都牽動著五臟六腑苟延殘喘。玄鬱隱約感受到陌生氣息,是為了殺他?嗬,陰險小人。他大可以自燃元神與其同歸於儘。感受...-
山間霧氣籠罩,氣浪翻湧,形成漩渦。枯枝於狂風中搖曳不停,葉片迷亂,呼嘯遁入奇形怪狀的洞穴內,哀嚎聲無比淒涼。
黑色霧氣源源不斷的泄出,所經之處被侵蝕,空氣驟然變冷。
“嘶!好冷。”男子眉眼邪性,麵容姣好,三千青絲半挽半留,衣著粗布,卻仍顯貴氣。
前方黑霧最為濃鬱,想必也是找對了地方。
不顧一切,向前邁步。
奈何那霧氣似乎有靈,眼見陌生人闖入,它們便張牙舞爪了起來。皮膚一經沾染便留下血痕,血珠滾滾滑至頸線,平添幾分妖豔。
烏溪本欲後退,可轉眼間靈光一閃,使他忽然改變了想法,闔眼,做好赴死的打算。
他一鼓作氣衝進穴口,越入腹地,黑霧越隨之孱弱,直至最後化為一縷煙氣。
這裡伸手不見五指,陰暗詭譎,無形中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就連身處何方都不自知。他也不慌,哼著調調摸索著穴壁,向前方探索。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有一團模糊光暈,聽到響動聲,烏溪興奮不已。
玄鬱周身氣流膨脹,將七筋八脈衝的儘斷,詭異玄火照明瞭他俊美邪魅的臉龐。
魔脈還未覺醒,此刻他力氣全無,傷口大小不一,經脈寸斷。莫說是凝氣,就連呼吸都牽動著五臟六腑苟延殘喘。
玄鬱隱約感受到陌生氣息,是為了殺他?
嗬,陰險小人。
他大可以自燃元神與其同歸於儘。
感受到來人向此處靠近,玄鬱假意閉眸聆聽動靜,繃緊神經,絲毫不敢懈怠。
過了半晌,黑影來回晃動,似乎在打量著他,隻聽那人一句:“這裡竟有活人?”當真是奇蹟。
玄鬱睜眸對上一雙泛著漣漪的多情桃花眼,眼尾下的淚痣使本就柔情之人平添些邪氣,鼻梁很挺,唇邊帶著好脾氣的笑意。
烏溪卻是疑惑,皺眉:“你可還活……不,不對。”
他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故作端莊:“你可還好?”
聽到幾聲悶咳,烏溪這才反應過來靠著岩石的少年遍體鱗傷,蹲下身想要檢查一下傷勢,卻被玄鬱偏頭躲開了。
痛苦牽一髮而動全身,令玄鬱生不如死,他咬牙忍下來,不能被旁人看出端倪。
烏溪收起漫不經心,認真道:“傷口這麼多,不覺得疼嗎?”
玄鬱耳旁轟鳴,哪管那人說了什麼,僅剩的模糊意誌被疼痛折磨殆儘,眼前逐漸陷入黑暗。
不!他不能死……
看著人昏迷過去,烏溪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還活著。
這周圍也冇有什麼能夠療傷的東西,隻有一團青色鬼火懸空自燃。
總不能見死不救。
烏溪將指間放至唇邊,咬出血後向少年唇角渡了過去,濃鬱血腥味在口中散開,玄鬱神識倏地清明。
那張帶有隱隱笑意的麵孔與自己僅剩毫厘,對方的食指附在自己的唇邊,玄鬱臉色一黑:“滾。”
烏溪將手收回,目光深沉,注視著對方打趣道:“你們古代人都這麼薄涼嗎?”
玄鬱不解,目光狠厲:“你給我餵了什麼!”
少年防備的模樣令他心生惡趣味,想要逗弄一番,於是故作惋惜:“我隻是想看看你還活著不,誰曾想,你一張口就咬住我,此刻卻翻臉不認人,當真薄情寡義。”
玄鬱迷茫,他方纔分明昏了過去。
烏溪見他渾身是刺,自然不願去觸黴頭,瞭然道:“我是來找人的。”
話音剛落,玄鬱目光審度,仍心懷戒備。
烏溪歎氣:“我又不是修行者,如何害你,我真的是來找人的。不過,深山老林的,你一個人在這兒,不害怕嗎?”
玄鬱察覺到對方並無靈力,也許是隱藏了起來。
烏溪自知少年身上也問不出什麼,剛打算離開,便聽到一句壓抑的沙啞:“此處隻有我一人。”
“嗯?劇情又偏離了?不應該啊。”烏溪蹙眉,單手摸著下巴,來回渡步,碎碎念道:“我記得大反派玄鬱此刻理應在鄔山,怎麼會冇有?”
玄鬱的臉色陰雲密佈,聲音更加低沉:“你如何知曉玄鬱此刻會在鄔山?”
烏溪隨口應一句:“我當然知道,他是我徒弟。”
“什麼?”此刻輪到少年吃驚了,他打量著眼前高挑的身影,一字一句道:“曾聽聞浮雲澗的堯華仙尊座下有兩位親徒,一位是道法決絕的聖手璞玉,另一位便是淒師滅祖的魔頭玄鬱,閣下可是堯華仙尊?又為何全無靈力?”
烏溪笑了:“徒弟丟了,所以才趕著去找啊。”
玄鬱神色暗誨不明,想到這裡,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聲音沙啞:“他可是欺師滅祖。”
烏溪揮揮手:“你又不瞭解他,如何能隨意詆譭他人呢?我倒是覺得這其中定有隱情。”
玄鬱隱藏在寬袖裡的手緊緊握拳,全身顫抖,低頭瞧不清神色,隻聽一句咬牙切齒:“癡人說夢。”
“什麼?”
玄鬱偏頭,漠不關心道:“你可曾見過他?”
烏溪聞言回想起魔尊總是帶著麵具,於是應答:“青麵獠牙,其醜無比。”應該吧?
玄鬱:“……”
見無人答話,烏溪自然多說無益,剛想離開,便聽到少年隱忍道:“你助我離開鄔山,我帶你去見他。”
烏溪故作思考,瞭然拒絕:“不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你怎麼會知道?小朋友,哄人的演技有些拙劣。”
見對方拒絕,玄鬱眸中閃過一抹狠戾,那就同歸於儘吧。
隻聽到那人又突然笑說:“算了,我怎麼可能如此狠毒,留你一人曝屍荒野,我揹你吧,上來。”
離得近了,鬆香如流雲般清淡,彷彿風一吹就散了。
好聞,令人身心放鬆,格外依戀。
烏溪似乎永遠冇個正形:“你行行好吧!我腿都快要蹲酸了,快上來,還想不想出去了。”
玄鬱回神,伸手摟住烏溪的脖頸,將全身分量都依附於對方身上。
察覺到後背的重量,烏溪略感奇異:“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都不好好吃飯,怎麼這麼輕?”
少年悶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修行者已辟穀,不需貪圖口腹之慾。”
烏溪在一片沉寂中開口:“怎麼受如此重的傷?又為何一個人在這裡。”
“你又為何會在這兒?”玄鬱神情淡漠,並無表情。
“我都說了,是來找人的。”烏溪歎氣,覺得流年不利,連玄鬱都冇找到,卻憑空多出個小麻煩。
少年譏諷道:“他不可能拜你為師。”
烏溪疑惑:“為什麼?”
“因為他不需要。”
本以為拒絕的很乾脆了,誰曾想那人冇臉冇皮的來了一句:“嘖,誰管他想不想啊!他不想也得想。”
玄鬱:“為什麼?”
烏溪輕笑一聲:“你猜?”
玄鬱:“……”
“我會教導他,助他成善。”在原著中,玄鬱的師尊堯華也就是烏溪此次的魂穿人物,是位表麵光風霽月,實則心狠手辣之人。
在綁定【氣運係統】後,隻要完成洗白逆轉自身氣運,就可以避免被玄鬱千刀萬剮。
好巧不巧穿到玄鬱忍受不了原主的虐待,欺師滅祖重傷逃跑。烏溪為了洗白,隻好換個凡人身份接近反派。
玄鬱冷笑一聲:“向善?”
怎麼可能……
他的嗓音乾澀沙啞,抑製不住道:“你為什麼覺得他是個善人?”
烏溪的步伐停頓下來:“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無人答話。
出了洞穴,腐蝕氣象蔓延於千裡,縷縷霧氣化作齏粉附著,察覺到耳畔沉重的呼吸,烏溪皺眉詢問:“你怎麼了?”
玄鬱悶聲道:“無事,你將我放置在此處就好。”
烏溪蹲下身來,小幅度傾斜將人靠在灌木旁,瞧玄鬱這幅全身無力的模樣,不覺開口:“你還能走不?”
“嗯,你走吧。”玄鬱想,趁我未想要殺你之前。
烏溪表示疑惑:“不是帶我去見徒弟?”
玄鬱抬眸:“閣下何必裝傻,既已知道我便是玄鬱,不必如此惺惺作態,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烏溪:“……”其實他真的不知道。
論在反派麵前瘋狂作死,卻還活著,是有多麼奇蹟。
幸好烏溪這人不怎麼正經,玄鬱冇有信他找徒弟的鬼話,不然……
【恭喜親親找到反派!請努力洗白獲得氣運,改變自己被千刀萬剮的結局】
為了接下對方的話,烏溪誇口讚賞:“真聰慧,我是知道了。”
冇管玄鬱嗤笑一聲,接著說:“隻不過剛知道。”
“我不管你是何人,有何目的?趁我現在心情好不想動手,趕緊滾!還有,我不可能拜你為師。”玄鬱警惕偽裝,像隻張牙舞爪的小獸。
烏溪仍是不為之所動,伸了個懶腰,尾音輕顫:“你傷的如此重,我瞧著怪心疼,你能自愈不?那我就不花銀子了。”
玄鬱咬牙切齒:“……我,說,滾!”
烏溪自言自語:“我雖然不能在物質方麵滿足你,卻可以帶你去找天靈地寶,想不想成為天下至尊?”
玄鬱頭冒青煙,閉眸後不欲再說。
借天光攬少年風華絕色,秀髮高挽,肆意灑脫,為年少。
清雪染紅,快意恩仇,為成長。
風動,落葉簌簌而起,伴一曲歌。
“有人來了。”玄鬱察覺到零星點風吹草動,倏地看向逆光而立之人。
那人眼眸總是含笑,一副慵懶的模樣,青絲揚起,滑落肩頭。
隻見烏溪伸出手,目光柔情,好像在說:“我帶你走。”
-水泛起漣漪。如今卻沾滿了血跡,鮮豔刺目。有人輕輕拍著自己肩,烏溪在悲痛中倏地清醒,對上一雙沉淪世俗的眸子,不覺開口:“我這是怎麼了。”來他自己都察覺到聲線沙啞,於是清咳兩聲。玄鬱答:“幻境。”烏溪抬眸,似是不解。玄鬱掃過四下,走進廟宇。或許是原主的結局過於悲慘,烏溪心有餘悸,卻還是跟了上去。跨過門檻的那一刻,一陣陰風席捲而過,所經之處纏繞著黑霧,清脆鈴鐺響起。玄鬱回頭看了一眼烏溪,冷聲道:“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