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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祈笙 作品

碧玉年華,孤女當家

    

,想怎麼玩怎麼玩,拿上一個玄階法器就能重開三次,這次用完就等著回去了,這破地方都冇法兒給我法器補充靈能,也罷,不過等個十幾二十年,總得有人來接我了吧,這小世界真是凋敝啊……”本按捺住師昧的天音這時候卻怒了:“凋你XX!”這話一出,沉浸在自己思緒的師昧被驟然驚醒。從天音給她聽的這個所謂“江眠”的心聲裡,她基本上已經將得到的訊息捋得差不多了,也多謝天音按捺住了她才能讓她強製去進行思考。首先,哪怕她曆經...-

青山巒疊翠,飛鳥過雲端。

畫意山不大,山下零星散著幾個村落,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間上山的也就三兩獵戶和山野樵夫。如果從村裡出發,乘坐牛車一個時辰就能到方圓十幾裡唯一一個小鎮,望津鎮上,

這裡的人冇有遭遇過什麼大災大難的,大家都能自給自足,有的也隻有鄰裡間雞毛蒜皮的摩擦,甚至這幾年最大的談資都是來自於這畫意山上有個畫意門,門主慘遭仇殺的江湖佚聞。

畫意門雖以情報發家,但也會有幾本武林秘籍在,老門主江晏清重視男弟子,認為自己大弟子江楓會有武學造詣,是未來的武學天才,卻不曾想到江楓一朝叛師,隨即他又把培養弟子的心思一股子摘到了黃毛小兒的小弟子江眠身上,好在也是江眠年紀小,讓在這中不溜秋的女弟子江漁也能混著學了些所謂內勁和所謂身法。

可惜江晏清死得早,江漁目不識丁,冇能給到更多帶畫兒的秘籍,江漁也不認識什麼草藥,於是乎她空有一身內勁,現下隻得靠這渾身的氣力打柴為生。

——且整個畫意門,還有一個稚童和繈褓的嬰兒要養。

放眼畫意山片區,也就這幾口人家、幾個村子來來去去的,這雖是江湖事也在平常人家給談開了,一些姑子也都心疼這個小小年紀的江漁,雖然她年紀不大可乾活兒是真的有一手,隻是礙於其江湖人身份,想找她做媒也不知如何開口,於是隻有想辦法接濟接濟江漁,遇到了也就給江漁送點糊糊和下水,讓山上倆孩子也能多少吃點。

江漁不願拿鄰裡的東西,村民就讓她可以免費坐牛車,這也更讓江漁不好意思了。

可江漁嘴笨,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得錯開時辰送柴到鎮上,好在她高低是個武林人士,熬一熬也冇什麼。

堪堪不越六頭身,江漁一身利落短打,頭上挽緊實了一個包頭,手持一鈍口柴刀,背上是一簍子壯年男子都難以挑動的柴乾,她揹著這簍子卻還能健步如飛,從山林穿梭而下。

江漁不方便坐牛車,隻得在四更時匆匆趕路,得益於自小於畫意山中長大,這夜路也被踏出了捷徑,走過山下村莊的時候一片寂靜,隻有偶的幾聲犬吠。

不過五更天曉白,就已經到瞭望津鎮上——說是鎮子,其實也就是不同於像是山溝裡茅草房土牆瓦那樣,在不足千畝的夯土地上的木瓦磚牆房組群。

江漁直奔鎮上最大的客棧——其實也就是一有雅間帶院子能住店的兩層樓磚房。客棧在方正的望津鎮的東端,坐南朝北,就以“望津”為名,任誰也看得出這東家和管事兒的有些淵源在。

從後門遞給柴房小二,見小二摳搜著點了又點,江漁被不情不願的小二遞了一條子做憑證。

送柴這事兒也不是天天送,饒是江漁習武也禁不住這白天家務農活兒,半夜砍柴買賣的無眠作息,而且這也不是隻有江漁一人在乾這活兒,望津客棧也會收其他樵夫的柴,於是送到一定量,小二就會給樵夫一條子,集了些條子就可以找賬房要銅錢了,當然,也可以用這條子換其他的物資。

“喲,這不是漁小娘嗎?你這條子集得真快啊,怎麼?你家幺妹兒的羊奶又不夠了?”賬房是個眯眯眼的老先生,每次看賬簿都得死盯著半天,腦袋都得鑽進去一樣,但打算盤又能做到目不視手不停。

“嗯……”江漁靦腆笑笑,她也不好意思說是師弟江眠把幺妹的羊奶給喝了。

老先生拿出條子對了對數:“這次這些條子還是換五十文銅錢、三升羊奶嗎?”

江漁搖搖頭:“兩升奶,一鬥粗麪,咱現在不要銅錢,幺妹可以吃糊糊了。”

老先生歎歎氣,還是自己掏了腰包掏出三文錢,用給後廚的憑條裹著遞給了江漁:“漁小娘,你先收下這三文吧,這就當我自己做個人情,三文錢不多,也就一頓包子的事兒。”

江漁想要推脫,老先生說什麼也不理了。

於是江漁無奈,去到後廚換了粗麪和羊奶,在這客棧換比米麪鋪子直接買要合算些,一方麵是因為可以以物易物,實際價錢上也差不了幾許,另一方麵廚子的一些邊角料也能順道撿一點走,這對於物資缺乏的畫意門更為重要。

江漁拿著老先生給的三文錢本想去早點鋪子換三個饅頭,靠著這張可憐巴巴的小臉兒愣是隻用了兩文,店家還給了一小袋兒免費下粥的醃菜。

自己乾噎了一饅頭,江漁回去的路程江漁步伐更快了,她現在身上帶著的東西比柴可要輕鬆許多,於是等到回到畫意門,也就堪堪辰時。

“哇——”

還冇踏上踏跺,江漁就聽到了來自師昧震天的哭喊。

連忙把東西放進院子裡,江漁幾乎是用上了身法,直奔師孃寢居,隻見得搖簍破了個洞,師昧直接掉下去了。

江漁有些手足無措,輕手輕腳掀開繈褓看了又看,確認師昧冇有淤青,又顫抖著手摸著師昧的骨頭,確認也冇有摔出毛病,這才長舒一口氣。

“……這搖簍的竹子是多脆啊,怎麼還斷了呀……”江漁無奈,“看來今天做不了其他的了,隻好補一補搖簍了。”

和天音交流完就被迫重生的師昧痛過一陣之後也舒展了許多,嘗試著睜眼看看周圍,卻發現什麼都看不清。

“嬰孩是這樣的,目無法視遠。”一個童音在師昧腦海響起。

天音?!你怎麼還在?

“……我這不是不放心嘛……開局變數太多,還是穩妥一點好。”天音聽起來很是赧然,“以及嬰孩雖然脆弱,但忍受力遠超你想象,你會感受到痛或許是我推你出來太用力了……抱歉嘛……”

……師昧無言以對。

“所以我可以在腦海中和你對話?”

師昧嘗試著在腦海裡發聲,竟然頭一次,她感受到了自己有聲音的存在。

這或許隻是她想象中的聲音,和她第一世做歌女的聲音很像,但又好像年輕了許多,仔細一琢磨卻帶著沙啞。

“是的,如果你能踏入修真,這叫做‘識海’,放心啦,這不會被江眠和他的係統探查到的!”天音做出保證,雖然這個童音聽起來不是很靠譜,“好吧,至少是在我的世界不會被探查。”

“所以,你是準備怎麼操作,讓洛書到我手裡。”師昧勉強先認可了天音的說法,將話題引回正途。

天音嘿嘿一笑:“你這樣……我給江漁暗示……就可以這樣……”

……

在江漁看來,師昧好像是因為哭了一陣子,又眠了,於是連忙把饅頭和醃菜放到了院子的小桌上,用菜罩蓋著,方便江眠起來後可以直接吃,弄完又去打了一桶水曬院子裡,方便傍晚曬溫熱了給江眠、師昧擦洗。

做完這些,江漁已經開始收拾臟衣服,拿著洗衣杵,準備去河邊洗衣了,卻不料又聽得師昧哭了起來。

江漁無奈但也冇有辦法,小嬰兒就是如此,不知什麼時辰就會開始哭鬨。

取了一碗羊奶,江漁適才匆匆過去。

沾著筷子給師昧喂著,江漁卻也不見師昧停下哭聲。

“幺妹兒,幺妹兒,你這是要吃食還是要拉啊……”江漁也不過少女年紀,冇有過養孩子的經驗,隻好抱起來師昧,在師情的寢居裡轉著圈。

為了讓師昧能感受到孃親的氣息,師昧的繈褓甚至都是摘了師情的寢衣做的,整個寢居的佈局和師情亡故之前冇什麼兩樣,甚至本應該一起燒了的衣物都因為江漁求著冇燒。

“姆……哇——”師昧這次哭聲裡帶著不同純粹哭聲的聲韻。

江漁恍惚之間好像覺得,師昧應該是在喊“媽”。

是想孃親了嗎?

鬼使神差的,江漁用棉被給堆了一個堡壘在榻上,把師昧放進棉壘中央,然後蒐羅著師情的各種東西:櫃子裡衣物、用過的瓷杯、隨身的錢袋……

然後通通給師昧抓了個遍。

可師昧仍然在哭。

不得已,江漁還是看向了妝奩,一開始本也想拿出首飾的,可擔心尖銳的東西傷著師昧也冇有立下抉擇。

除了隨葬的幾個紙金簪子,師情本不愛做打扮,妝奩也餘下冇幾樣。

銀簪?師昧還在哭。

木簪?師昧還在哭。

玉耳墜?因為有鉤子,怕師昧戳著,江漁捏著鉤子讓師昧捏了一下墜子。

——但師昧還是在哭。

於是江漁又拿出來玉髓的鐲子、皮革的匕鞘、檀木的梳子……

通通不管用!

“姆——嘩……”

又是一個恍然間,江漁好像靈光乍現,是不是有明顯氣味和顏色的東西會好一些?

胭脂、水粉、口脂……

師昧的手已經被染紅了一片,哭得是一個麵紅耳赤,手上也叫一個“辣手摧花”。

——直到江漁把石黛遞進師昧的右手。

師昧冇哭了,江漁也鬆了一口氣,一長串的哭聲不斷迴盪在她腦子裡,現在她整個人都有點精神恍惚。

石黛對比起其他東西來說,除了一個畫眉的黛,還有一個刮粉的石,對比師昧的嘴巴來說挺大一塊的,江漁並不擔心誤食——就算是被放嘴裡了也好處理一些,而石黛也不尖銳,也比其他東西諸如簪、篦的東西安全。

這下子江漁稍微寬心,開始收拾起一團亂的寢居。

“怎樣,洛書到你手了吧?”天音有些得意。

“……”師昧無語,“該說不說,你還是挺強的。”

彷彿冇有聽懂師昧的嘲諷,天音催促道:“你快試試怎麼認主!”

師昧也冇什麼想法,但或許是嬰孩的本能使然,拿著石黛的右手就往嘴裡塞了。

“鐺——”

師昧本就不明顯的乳牙和腦海裡,同時響起一聲嗡鳴。

“……”天音有些感慨,“真是彆出心裁的認主啊……”

師昧這下子是真哭出聲了,乳牙被嗑,柔嫩的口腔磨了泡,沾上血,好在石黛不磨不出黑,這才讓師昧的嘴巴也算是乾淨的。

一旁的江漁無奈,又過來看師昧,見石黛沾上了口水,連忙裹了一卷絹布給師昧清理口腔。

“幺妹兒,咱也不能啥都吃啊……”

-被騙過太多了……被騙去學習歌舞,結果不知亡國恨;被騙去挖觀音土,結果不知餓殍惡;被騙去嫁娶婚姻,結果不知冥婚邪。她又怎麼敢信?她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是不敢全然相信江眠和天音。既然江眠心音完全和為人不同,既然世界甚至都和她認知的不同……那麼何來相信?為何可信!“……師昧,我承認我對你隱瞞的一些事。”天音提了一口氣,還是向師昧承認了。“你的走馬燈不是我能控製的,更不是我記錄的,我不知曉這些。”……你...